珞霭

千秋邈矣独留我 百战归来再读书

【舟渡】香烟与太妃糖

·时间线在番外四之后吧,有那么一点点关联。

·恭喜默读广播剧终于播出啦!吧唧吧唧!

·瞎写,流水账式无头脑恋爱流

·除了甜就没有别的了


    骆闻舟最近很不好过。


    范思远的旧案告一段落后,燕城很是消停了一段时日。但整个市局忙得昏天黑地,整治的整治,调停的调停,报告的报告,养伤的养伤。附着在市局上的这块沉积十多年的沉疴终于挖去,陈旧的伤疤变新短时间难以愈合。骆闻舟忙内忙外,忧心费渡还要留意市局,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整个人一分为二,一个在医院,一个在市局才好。


    待陈案收尾终于告一段落,费渡也被接回了家,骆闻舟推开门的一刹那有种恍如隔世的迷茫感,骆一锅畏畏缩缩地嗅着许久不踏入这片领地的费渡的裤脚,依旧事儿逼的费总用身心嫌弃着骆队乱腾腾的内务,阳光像金粉一样透着窗子洒进来。明明昨天还回来过的地方此时被喧嚣浸染了焕然一新,尘埃落定,落叶归根,不外乎就是这种感觉吧。


    疲惫缠身的骆闻舟矫情没几分钟,埋在费渡胸口就睡个天昏地暗了。


    温柔乡还没沉浸够,骆闻舟就被骆一锅的千斤坠拽出了费渡怀里和温暖的大床,世界还没毁灭,中国队长还要继续拯救世界,在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之后,人民公仆骆队苦哈哈地赶到市局,结果得知了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市局展开了新一轮的禁烟活动。


    “自由散漫”的骆闻舟通常把这种事当个屁放,市局往年的禁烟活动通常都是雷声大雨点下,一群大老爷们照样吞云吐雾,先是在被弄坏的监控死角偷偷摸摸,后来就干脆直接肆无忌惮了。


    这次却似乎是动了真格,市局监控翻新了一遍,惩罚制度分明,一群拿着死工资的公务人员惨兮兮地断了念想。骆闻舟平时虽然没有闲来无事就来一支陶冶情操的习惯,但有着压力一上来就抽得天昏地暗的坏毛病,要说他没有烟瘾谁也不信。


    在市局抽不了,回家更不可能。门上贴的“出入守则”几个大字板板正正,“禁烟禁酒禁蛋黄派”,大公无私的骆队老妈子似的把费渡管得严严实实,自己也要身先士卒给家庭创造一个良好环境。口号响亮,标语醒目,行动也要跟得上,骆闻舟拍拍出入守则,正儿八经地教育着一人一猫。


    他突然想起了穆小青女士,那个豆芽般幼小的自己蜷缩在骆诚的怀里,心不在焉地听着自己母写在门旁小黑板上的“八不做”。挺像样的,骆闻舟审视着现在的生活,由衷地感到骄傲,他们在全心全意营造一个家庭啊。


    顾家青年骆闻舟欣慰之余犯了难,烟瘾上来不是件舒服的事情,嘴巴里空的很,常宁送给陶然的糖一半都进了他嘴里,好脾气的副队笑笑迁就他,一旁的朗乔看得痛心疾首,忍不住上来插一脚。


    “老大,您一个脱团狗能别来嚯嚯仍在努力的革命人士吗。”那双美丽的大眼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啧啧啧,朗大眼注意一下你的表情管理,”骆闻舟嫌弃,“你父皇我最近不顺的很,急需补偿。”


    至于补偿什么,对此骆队家属费总有话要说。


    最近自己爱人的亲吻攻势格外强烈。


    它们之间的亲吻有很多,“你好”或是“再见”蜻蜓点水,在唇上轻轻一擦,把温暖和柔情快速传递过去,人前也从不避讳,调情的亲吻在慢条斯理中带着点争锋相对的意味,每一点味道都要被充分品尝才好,情欲上头的亲吻像是暴风雨一般迅猛,在颠簸中本能地张开嘴回应,有时出了血也不自知。


    频繁多起来的亲吻却和之前是不同。心血来潮,见缝插针,骆闻舟把自己的流氓本性发挥到淋漓尽致,但又不同于平时的雷厉风行,温存时黏黏糊糊的,比费渡平日里喝的可以破坏味蕾加了不知多少糖浆的拿铁还要甜腻,简直就像委屈时撒娇一样,费渡哑然失笑,老妈子骆大队长改头换面千年难得一遇,这份甜蜜的负担说什么他也得受着。


    何况他也能趁机多摸几把美男子的腹肌,何乐而不为呢。


    尽管他为此输掉游戏十五把,忘给骆一锅添猫粮六回,把工作拖到第二天三次。


    市局禁烟活动在风平浪静的燕城中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一个多月,费渡自出院以来第一次来市局接骆闻舟回家。顺便去买点猫粮,最后一罐今早吃完了,骆闻舟趴在办公桌上百无聊赖,费渡的短信这时候巧巧地飘到他眼皮底下,他嘴角上扬,办公室外键盘声噼里啪啦的,带着嘈杂的生机,应和着他躁动的心。


    骆闻舟心情大好,大腿一迈,三两步飞到陶然面前,对方低着头抱着手机一脸严肃,每打一个字就要思考三五分钟,仔细看去发现他的耳根是通红的,面容板着眼神却是亮的。


    “瞧你愁的,”骆闻舟恨铁不成钢,“要不要成功人士给你指点一下。”


    陶然抬头,眼前站着的人一脸“快来问我”的得意,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秀恩爱的机会,他腹诽,抓起一把糖塞到骆闻舟怀里,“吃糖能堵住你的嘴吗,费渡是不是今天下午来接你。”


    话音刚落,旁边一群小年轻的“费总好”就已经先叫上了,费渡一身西装熨帖又逼人,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笑意盈盈,“早就听说师兄最近很不好过了,怎么,还开始抢开陶然哥的糖了。”


    “费总,你可得评评理”朗乔在一旁添油加醋,“这糖可是常宁姐送的,骆队天天在这捣乱,一点不为副队的终身幸福考虑。”


    “骆队天天一个人散发两个人的光芒,败坏我们市局形象了啊。”


    “我这个月工资全买狗粮也无法平复我受伤的内心。”


    “脱团不可怕,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脱团才可怕。”


    一粒石子起千层波澜,整个办公室七嘴八舌开始控诉起骆闻舟惨无人道的秀恩爱行径,个个西子捧心状仿佛受到极大的伤害。费渡在一旁听着乐得不行,众矢之的看着一帮要反了天的兔崽子面部表情十分精彩,生气又得意。


    “骆队地位堪忧,要压不住部下了。”费渡佯装惋惜摇头叹气。


    “宝贝儿,我压不压得住,”骆闻舟压低的声音性感得紧,“你还不清楚吗。”

 


    燕城的晚高峰犹如一张巨网,把整个城市笼罩得水泄不通,风光霸气的SUV也比不上一辆日薄西山的“老二八”,灵活地在车流中左摇右晃。待两人挪到超市的时候,天空最后一丝橙黄已被黑暗抹去。


    “我下车抽根烟,超市门口等你。”


    “禁烟禁酒禁蛋黄派啊师兄。”费渡拖着长腔调侃。


    入秋的冷风把骆闻舟身上的烟味吞得差不多的时候费渡逆着灯光风度翩翩冲他挥了挥手,他们选了常买的猫粮, 结了账溜达着去不远处的停车场。


    街边是一家花店,几束花朵拥簇在店门口,许是将要一天生意将要结束,店家为了促销把他们摆在那里的。


    前几天刚遭受风来横祸的费渡莫名心虚地看了看骆闻舟。


    “费总,花都给那么多人送过了,”骆闻舟冲他挑挑眉,“你家这位帅哥可从来没收到过啊。”


    这醋能喝那么多的也就独此一人了,费渡觉得好笑。原来被虚握住的手被一阵温暖紧紧攥住了,骆闻舟英俊的面孔在晦明不定路灯下是模糊的,可是心里踏实得很,他被这双温暖的手从永夜的泥泞里拽了出来。


    费渡回忆起那束花,天色破晓前最后的煎熬,故事被书写了太久太久,他们互相隔阂了也太久太久,第一缕阳光从缝隙中探进来花了快七年的时间,向阳而生的花,就这么倔强地抬起头来了。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费渡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是,一起一伏间,他想自己世界的全部都汇聚到了自己的眼前,尽管他的世界手里还提着一大袋猫粮,风衣上或许有没清理干净的猫毛,而且还是个无可救药的自恋狂。


    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拥抱他,亲吻他。


    这令人沉醉的幸福。


    “师兄,你就等着收最独一无二的花吧。”


    费渡在亲吻间含含糊糊地笑着。


    第二天市局门口久违来了个送花的小姑娘。


    门卫大爷有点头疼,眼见着小姑娘抱着一大朵别出心裁“花束”都快把人遮住看不见了,“唉规定邮件必须统一放收发室的,您这给谁的我给您打个电话通知声。”


    “恩……刑侦大队的一个叫骆闻舟先生。”


    隔壁的小警察帮忙把花束抱进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齐刷刷地视线代替了他们渴望一拥而上张牙舞爪的内心,骆闻舟神色复杂地接过一大捧花,没有鲜花的芬芳弥漫开来,拥簇在一起的是各式各样的太妃糖,甜腻好像就这么铺天盖地地涌过来了。


    顶端一张卡片端端正正地摆在那里,熟悉的正楷横平竖直,


    师兄,戒烟愉快。


    文字下面一个手绘的笑脸笑得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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